福山镇位于澄迈县西北部,地处北纬19°43′04″—19°55′22″,东经109°49′48″—110°02′12″,距县城金江18公里,离省会海口49公里,东与国营红光农场东风、和平两个作业区相邻,南有仁里村委会与金江镇山口接壤,西与临高县皇桐镇毗邻,北与桥头镇交界。2015年末总人口19000多人,管辖7个村委会、1个社区居委会、44个自然村、69村(居)民小组。总面积58.26平方公里,处半丘陵台地、以玄武岩合地砖红壤黄色砖红壤为主。海南西线高速公路、海榆西线公路贯穿境内,松涛主渠道、分渠道横穿境内,交通、水利设施便利、完善。土地资源丰富,雨量日照充沛,是发展热带水果的理想地,目前在福山境内进行农业开发、种植热带水果的农庄有90多家、面积2多万亩,主要种植福橙、蕃石榴、毛叶枣、莲雾、荔枝、龙眼、芒果、香蕉、马来西亚杨桃等。还有,福山镇是海南最早种植咖啡的地方,1953年由归国华侨陈显彰引入至今,已推广到海南岛的各个地方。福山的红土壤十分适宜咖啡生长,福山的农民大都有种植咖啡的习惯。他们以传统手工炒制咖啡,香味浓郁,色泽纯正,为咖啡之上品,长期以来享誉海内外。党和国家领导人刘少奇、周恩来、朱德等到澄迈视察时,都品尝过福山咖啡,并给予高度评价。咖啡因含量在2%以下的咖啡属于健康型咖啡,而福山咖啡的咖啡因含量仅为1.12%,属于温和性咖啡。除此之外,福山咖啡还含有对人体有益的亚尤酸和绿酸酸。福山地区的咖啡豆结实、粒大、均匀、饱满。真正的福山100%纯咖啡,是不加糖和香料焙炒的,具有浓郁、香醇、滑口的优秀品质,富有海南福山地区特有的地方咖啡味,又具有印尼苏门答腊岛的黄金曼特宁咖啡品质特性。
有人说,热带海南的诱人,不只在于它的美景,还在于它的香味---咖啡。在中国,有两个地方盛产咖啡,一个是云南,一个是海南。在海南,有两个以咖啡出名的地方,一个是澄迈福山,一个是万宁兴隆。福山和兴隆,一北一南,种出的咖啡口味不同,各自诉说的咖啡故事更是不同。惟一相同的,是福山和兴隆两个地名,不约而同地寄寓了人们的美好期盼--福积如山、兴隆昌盛,期盼这两个生长着咖啡的地方,能香溢四方、香飘久远。海南种植咖啡的历史大约已有七八十年。或许因为是原产地,被城里小资产奉为时尚、奢侈的咖啡文化,在海南却被演绎得平常而朴素。在海南东部的文昌、琼海、万宁一带,洗脚上田的农民、捕鱼归来的渔夫,喝咖啡就像喝茶,随意而自然。福山地区在北纬19度附近。世界上的70个生产咖啡的地方,主要分布在北纬28度至南纬38度之间。有种说法,最好的咖啡应该产自北纬15度至北回归线之间,那么福山就刚好在这个种咖啡的黄金地带上。
松鼠是最佳的选种师
福山属于丘陵地带,海拔在21米到300米之间,热带岛屿性季风气候,四季气候温暖,季节差不明显,年平均气温24摄氏度,最低温度为8度,极少出现霜冻;雨量充沛,年平均降雨量为2000毫米以上,空气相对湿度89%;光照充足,年平均光照1900小时。福山地区的灌溉水源有福山水库、美素河、松涛干渠,福山的土壤类型为玄武岩砖红壤,含火山灰成分,土层深厚,有机质丰富。与世界各咖啡名产区相比较,福山的地理条件有过之而无不及,这也许就是海南咖啡种植面积严重萎缩的今天,福山仍存有咖啡一脉的原因。据考证,福山咖啡为亚洲咖啡最著名产地爪哇岛罗伯斯特咖啡的后裔,经驯化,已十分适应海南的环境。这种咖啡树喜欢温暖的气候,树高介于灌木和高大乔木之间,叶片较长,颜色亮绿,果实略圆略小。在福山咖啡园里,人们一般将树留高2米到4米,便于采摘。
与世界其他咖啡园常见的地鼠不太一样,活跃在福山咖啡园里的是拳头般大小的大尾巴松鼠。每晨每晚,松鼠们赶在人前人后,跳跃在咖啡园的每处,挑选着最好的咖啡豆。对于松鼠,咖啡农的态度多半是仁慈的,因为成熟咖啡果经过这种小动物的消化系统排泄出来后,能成为上佳的咖啡豆。松鼠却不理会,它们只将部分果核回馈到咖啡树的周围,供人们捡拾,另一部分则带回了自己的家。
泥土和风的味道
咖啡树据记载能活上百年,在福山现存的咖啡树中,年纪最大的有70多岁。咖啡树的稳产期有20年左右。咖啡豆是咖啡生命的起点和终点。一般来说每粒咖啡果实中有两粒咖啡种子,即两粒咖啡豆。
福山咖啡不止在品种上与南洋咖啡有所传承,其加工工艺甚至饮用方式都与南洋传统做法类似。为了保存咖啡豆和准备烘焙,人们会对咖啡果进行脱皮处理,南洋做法多取晒干法。南洋咖啡还有一道独于世界其他咖啡种类的工艺——典藏。
咖啡花有种近似茉莉花的清香气味和洁白雅致的外表,一棵咖啡幼树从种子萌芽到经过3年左右的成长后,它会开放第一朵花。从开花到结果,需要4个月左右的时间,果子从青到黄,最后以深红色浆果谢幕。福山地区的咖啡树花期几乎是不间断的,所以结果的时间也不统一,但每年11月到次年4月,是大量采果的时间,集中采果期约半月一次。福山的咖啡农最喜欢春节前后的阳光,这时采下来的咖啡果,能及时晒干果肉中的水分。
咖啡自采摘后,需要经过一系列的工序才能变成可供冲煮的咖啡粉。咖啡的内部构造是非常善于吸取外界精华的,福山咖啡铺在地上晒干时,会吸取大地的土腥味。为让咖啡继续失水,咖啡农会把它们典藏起来--海南话称作“醇”。福山咖啡农把这道工艺视作自家秘密。咖啡在“醇”时要定期翻动,以保证通风透气和除湿,避免霉味的产生。“醇”后的咖啡,能减少在口感上的涩味。而下一步脱皮工序的成败,则会影响咖啡的酸度。所以咖啡老客会关注咖啡生豆的品质,因为这已开始决定咖啡在口感上的不同。正是福山咖啡含有的泥土味道,“醇”后的陈香,不酸不涩的口感,让它的拥护者们难以割舍。
咖啡香自碳火来
咖啡生豆是青色或土黄色的,嚼起来是草本植物的味道。烘焙给咖啡生豆提供了热量,使它内部发生一系列化学变化,淀粉转化为糖和酸性物质,变成焦糖的糖份和碳化了的纤维素,使咖啡豆呈现棕褐色。脂肪产生香气,蛋白质转化成酶,并和脂肪的剩余物结合,在咖啡豆表面形成油膜层。咖啡的苦味来自咖啡因,更多的则来自于碳化了的咖啡豆。烘焙的程度不同,使咖啡的味道有浓淡之分。日本咖啡学者伊藤博说:“咖啡味道的80%是由烘焙决定的。”
福山民间炒咖啡多用古法,就是用碳火铁锅手工翻炒咖啡豆,然后拿石磨或石杵人工舂磨成粉,在一些老宅子里还存有这样的家什。
用大火把生豆不停的翻炒,使豆受热均匀,在一定时间内全爆开。豆外的最后一层皮这时也彻底脱掉了。有经验的师傅,不用近前,只看看锅上白烟里的飘浮物,闻闻冒出的焦糊味道,就能知道够不够火候。
随着技术的进步,专业烘焙机、研磨机等的出现减轻了咖啡业者的辛劳。但有种南洋口味的黑咖啡,却是机器生产不出来的。做这种咖啡,先把白砂糖放到锅里熬成浆,再把炒熟的咖啡豆放进去翻炒。师傅说,加糖并不是增加咖啡的甜度,而是以溶化了的糖在咖啡豆外形成包裹层,把咖啡豆的香气裹起来,经过这样环节起锅后的咖啡,从棕褐色变到了黑色,研磨冲煮时,味道也更醇厚绵长。做黑咖啡的工夫是烘焙咖啡的4倍不止。黑咖啡深受福山老辈咖啡客的喜爱,让中年的福山咖啡爱好者喝出童年的感觉。
土耳其的煮法
有咖啡研究者发现这样一个有趣的现象,虽然印尼出产着世界上最醇美的咖啡,但印尼人却偏爱土耳其风格的咖啡饮法。这种饮法与其它咖啡最大的不同点就是,不过滤咖啡渣,将咖啡渣与咖啡一齐饮用。
1989年的《上海经济时报》上,曾这样为福山咖啡担忧过:“(咖啡)粉末的精度、细度不够,杯中有沉渣,爱喝咖啡的人很不习惯这些留存物,但能保留咖啡的原味,保证咖啡里的亚油酸、绿绿酸不遭破坏,这两种酸有较强的利尿功能。在今后的广告宣传中,他们将努力把这些道理让消费者明白,并希望人们能接受。”
其实在福山民间,老咖啡客要的就是这种带渣的口感。老农们用瓦罐盛了水,烧开,放入适量的咖啡粉,搅拌均匀,再煲一下,觉得这样才够香。喝完了咖啡,剩在罐底的咖啡粉要挖出来放入嘴慢慢嚼,嚼得一脸惬意。
年轻一代的福山咖啡馆因为客流量大,很自然地就选择了用大锡壶烧水,这与土耳其式的锡质内胆咖啡壶有异曲同工之妙。然后加入细咖啡粉煮沸,不过滤就端上桌,让顾客自己加炼乳和糖。
福山咖啡这样饮法的最初,今人不易追寻。只是纵使时空阻隔,福山咖啡还是寻寻觅觅、心意相通的挽起了南洋老祖宗的手。
三代守望的咖啡福地
咖啡来到海南,和它所有被引入异地的先辈们一样,充满思虑,历经艰辛。让我们在海南宽大敞亮的咖啡馆里稍事休息,听一听目前仅在琼北福山地区有大面积种植的海南咖啡,在咖啡客手中温热的粗瓷杯里,流转黑色光泽,述说属于它的传奇。
初入福山
当年到南洋谋生的海南人,因贸易等利润较高的商业机会已被更早移民来的福建及潮州人占据,为求生计便从担任厨师、制作咖啡等餐饮小点开始发家。也许是受了这样的启示,1935年,印尼归侨陈显彰成功把咖啡引种到了福山,并为此成立了福民农场,产品远销香港。
据说,这时海南已经在文昌、儋州等地也引种了咖啡。冥冥中却自有安排,还是让福山人折走了海南咖啡的桂冠。
现在福山地区的老一辈人中还有许多关于福民农场的记忆。在福山镇大吉村,多位古稀老人都有过到福民农场干工的经历,男人多半是去挖山植树,女人多半是去锄草浇水,据说福民农场在鼎盛时期,上千亩的成熟咖啡树,所需工友遍及临高、儋县一带。
咖啡就这样根植进了福山人的生活。
大吉村80多岁的吴烈宏老人,1938年在福民农场挖过地,后来参加了琼崖革命。他回忆说,1940年琼崖革命队伍在位于今天澄迈昆仑农场的美合抗日根据地活动时,琼崖特委的领导们就曾享用过福山咖啡。而美合事变后,琼崖部队转移途中,战士们还采食过咖啡果来果腹提神。
黑“金”暗涌
陈显彰的福民公司从咖啡中获利多少,我们无从知晓,只听后辈人传称他有7位妻室。解放后,福民农场被政府接管,没几年,福山地区老百姓开始普遍种植咖啡。咖啡成为福山农民的主业。
那时候的福山咖啡挑去海口卖,一斤能换3元钱,而当时的肉价也不过8毛一斤。大吉村村民陈庭宝种植的2万棵咖啡树,给他带来了“福山首富”的头衔———他以一个农民的身份,在福山家乡添置了3处房产。这一时期咖啡的兴盛,给福山人留下了深刻印象,直到今天,老一辈的福山咖啡农告诉记者,他们什么时候都想种咖啡。
1957年,朱德、刘伯承先后到福山视察咖啡园,并在品尝后赞不绝口,从此,福山咖啡开始在全国闻名。但这时,福山的咖啡已收归红光农场,农民不能私种咖啡。到文革时,福山的咖啡树被砍伐殆尽。
砍倒了咖啡树,却砍不倒福山咖啡的名气。1974年,在广州中国商品交易会上,有日本客商指名要购买福山咖啡。1976年后,不到40岁的福山农民徐秀义决定重振福山咖啡的风采,他带领全家人,投入多年的积蓄,开辟咖啡园。随后又成立集体企业,扩大种植基地,与县联合建立加工厂,在福山建立了第一个咖啡种植、加工、贸易的企业。徐秀义点燃了福山人掩藏在心地对咖啡的憧憬。澄迈县咖啡业蓬勃发展起来,1985年前后,澄迈县投入了上千万元扶持福山咖啡的发展。到1989年,当时的《海南日报》报道,澄迈以上万亩的规模,成为了全国最大的咖啡生产基地。
香满福山
由于老一辈福山咖啡人经营理念的限制,福山咖啡大规模种植和加工后,销售没跟上来,造成产品积压,1996年后,福山咖啡又被大量砍伐,种植面积急剧萎缩。
徐秀义在成都读大学的儿子徐世炳接过了父辈的梦想,并着力发展咖啡馆业。徐世炳认为,咖啡馆可以培养自己的消费群,并有一个载体,将自己的咖啡产品推销出去,这将引领福山咖啡走上新的发展道路。
作为企业,福山咖啡公司的道路走得清晰而笃定:1986年取得注册地名商标,1995年取得注册服务商标,今年开始申请地理标志产品保护;1993年进军海口,到今天共开设4家连锁咖啡馆,与国内咖啡馆霸主上岛咖啡平分秋色。为坚守住福山咖啡的品牌和品质,这家企业保留着福山地区仅剩的上千亩大面积咖啡园。
而在福山小镇,日益呈现出多样化发展的咖啡馆业,又为福山经济增添了新的名片。2004年,福山侯臣咖啡文化村全力打造的咖啡驿站,改变了过去咖啡馆惯有的农家小院或者城市餐厅的风格,成为海南西线旅游上的亮点。福山咖啡重新焕发的生命力还吸引了台湾的投资者。2002年,台湾老板林文定,来到福山种植了400多亩咖啡,取名古色农场,编织他的咖啡蓝图。